玉蟾山,四川省省级风景名胜区、四川省省级森林公园。
玉蟾山,座落在泸州市西北35公里的泸县县城的薄刀岭,长江之滨,因整体上象只蟾蜍而得名。自古以少有的江南的山幽水秀和独特的奇景怪石,以及文物众多而闻名遐尔。早些年许多古迹还未恢复,去游玩的人并不多,但是每逢观音菩萨生日那天则会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满山遍野的善男信女。小时候,我常常陪着大人上山做农活或割草,有时还瞒着大人与伙伴去爬玉蟾,那时不是游玩也不是要去拜佛求神,只是存心要数一数那千手观音的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大人说的刚好一千而已,当然,最终仍是没能数清。不是不会数一千,而是那手实在太多太密了。
一日中午,我正伏桌看书,丈夫要我上玉蟾。我大喜,于是匆匆前往玉蟾山而去。
来到静静地濑溪河畔,我俩沿着蜿蜒石级小路拾阶而上。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海映入眼帘,苍劲的松树雄踞崖边,挺拔的香樟耸立涧旁,四周的山花象缤纷的彩玉星星点点镶嵌在碧绿丛中。
丈夫拉拉我,我顺其手指看去,只见金鳖峰下,散布着无数或大或小的岩石,从各个角度分别细看,形状都象石蟾,它们或高或低或立或卧,有的伏地休息有的昂头鸣唱,而那“双蟾对鸣”更是叫绝,真是“遍山皆玉,无石不蟾”。
来到摩崖处,崖上石刻佛像极多,而且造形生动表情不异,最有趣的是《罗汉漂海图》,那是18个形状神态不同的罗汉,分别站在龙、虎、鱼、龟、虾、鳖……背上,波涛汹涌,水怪翻腾,18罗汉有的或向前招手或回身照应,有的或念念有词或手舞足蹈……各呈意态各显神通,很富有神话浪漫色彩,不由你不想起明代著名学者杨慎的赠玉蟾僧诗来:
山似岷峨派,峰如岣嵝尖;仙游还驻鹤,僧号亦栖蟾;梦月悬天镜,松风袭暮檐;有诗休疥壁,徒为葛藤添。
石刻像最多的当数观音像,什么数珠观音、日月观音、莲台观音、漂海观音、六臂观音……一个个慈眉善目,温柔娴静。我低头合掌忏诚的站在最大的也是令我儿时数过无数次而终不曾数清的千手观音石像下,默想自己不会再去数了。
与浪漫主义色彩相映成趣的是削壁摩崖雕凿而成的一件蜚声世界的艺术瑰宝——出生于泸州小市的著名人物画家蒋兆和的代表作《流民图》。此作创作于1943年,原作高2米, 长26米,全画105人。1987年7月7 日落成揭幕的以汉玉石板浮雕《流民图》高3.3米,长77米,由两个断面组成,是国内规模大,人物多的大型人物画雕塑。它是一幅反映抗日战争时期,沦陷区人民苦难生活的艺术长卷,表达了中国人民要生存要独立要和平和正义声音。这里也时常有不少人数不清图里人数,不过,这图的人数我可是认认真真地数过,也数清过。
看到石刻中灾区人民扶老携幼,被近离乡,一路上啼饥号寒,弃儿卖女,上吊寻死等种种令人目不忍睹的惨象,让人难以平静。
穿过著名的仙人洞看过“打儿窝”和“仙人推磨”,来到巍然耸立山顶的新建成的“金鳖阁”,登阁凭栏回眺,郁郁葱葱的群峰,尽皆臣伏于下,而山底的九曲河与濑溪河骤然相见,欢腾拥抱激起云雾迷蒙,波涛沸荡,景象极为状观。难怪民谣说“玉蟾山上美景多,穿山硖石打儿窝,七层楼上望双河,仙人推磨笑哈哈。”
我酌一杯醇香甘美的玉蟾酒,与丈夫细细品尝时,不由得朗诵起明代先时本的《游玉蟾》诗:“寻幽须有约,草屋苦难潜;愿步黄山谷,还思向玉蟾。”
“什么玉蟾?喂”,丈夫推推我拉拉我再拍拍我说:“还睡啦,上班了,走吧。”